2014-08-25
7月31日,萬向慈善基金會秘書處(以下稱秘書處)派員赴寧夏回族自治區(qū)(以下稱寧夏),在銀川市設(shè)立了萬向“四個一萬工程”在寧夏的首個資助點。在隨后的兩天半,秘書處工作人員走訪了銀川市西夏區(qū)35戶、41位貧困學生和孤老。這些人或他們的家屬,或先天疾病一生困擾,或忽生變故命運陡轉(zhuǎn),或因父母婚姻問題給兒女帶來不幸,或是家里多子女不堪重負……在當?shù)亟?jīng)濟不甚發(fā)達,個人無法自救的情況下,假如沒有人施以援手,這些家庭將看不到苦難的盡頭,而萬向的濟困解危無疑是雪中送炭,讓他們在苦難的生活中看到了希望和光明。
寧夏深居西北內(nèi)陸,經(jīng)濟基礎(chǔ)薄弱。首府銀川轄三區(qū)兩縣一市,其中西夏區(qū)最為困難。西夏區(qū)面積大,地方偏遠,人口分散。這里是寧夏的老工業(yè)基地,很多老企業(yè)重組倒閉,導致大量工人下崗,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艱難度日,農(nóng)村的日子也不好過。寧夏南部山區(qū)常年干旱,且多發(fā)各種自然災害,不適宜人類生存,著名的“西海固”就在這里(西吉、海原、固原等七個國家級貧困縣的統(tǒng)稱)。幾十年來,大量人往中北部遷移,而西夏區(qū)就是銀川接受移民最多的地方。不論政策移民還是自發(fā)移民,種種原因?qū)е潞芏嗳藷o房無地,就算有地也不會種。這些移民又沒有一技之長,只能打零工,或撿破爛,或等救濟。而一旦發(fā)生天災人禍,就是雪上加霜,生活無以為繼。
這些孩子讓人心疼
走訪中,看到很多聰明懂事而膽怯的孩子,讓人久久難以忘懷。如果有正常的家庭和關(guān)愛,他們或許能健康成長;但他們的家庭非貧即病,根本無法提供生活保障,這時如果沒有社會的幫助,他們很可能陷入灰暗,重復父輩的人生。
周同學,12歲的男孩,胳膊瘦小得不足一握。父親得尿毒癥十多年,沒法兒工作,每月需醫(yī)藥費4000多元,全家就靠母親打掃衛(wèi)生賺取微薄的收入。
馬同學,一家人住在垃圾中轉(zhuǎn)站。他們家是西海固移民,無房無地。父親智力三級殘疾,母親肢體二級殘疾,鎮(zhèn)政府安排他們照看垃圾中轉(zhuǎn)站,因此才有個安身之處。
王同學,姐姐腦癱,母親在家照顧姐姐,全家就靠肢體三級殘疾的父親打零工過活。
呂同學,他眼睛里仿佛有深重的心事。他有一個姐姐,下學期上大三,一個妹妹,下學期四年級,他自己下學期讀初三。父親打零工,母親是智障。家里三間小平房,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樹林里,堂屋墻上掛著幾件舊衣服臟毛巾,地上一把傘、一個板車的車輪、一個打氣筒、幾塊木板、幾個蛇皮袋,別無他物;兩邊的臥房又黑又悶,各擺一張床,床上、地上、墻上全部亂七八糟的。這個男孩眼神憂郁,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,他一定也有夢想,可現(xiàn)在他需要幫助。
尹同學,快上初中了還穿著破褲子。他生在單親家庭,母親帶著他住在城市邊緣的低矮平房里,準確地說是平房的附房,當?shù)厝擞脕碜鰝鬟_室或放工具、關(guān)牛羊的地方。兩個小房間,一間是堂屋,堆著撿回來的破爛,母親腰椎間盤突出,干不了重活兒,撿破爛補貼家用;破爛邊停著一輛舊自行車,他每天騎這輛車子上學;其余是簡單的灶具,飯桌,椅子。另一間里放著一張床,床邊靠著一輛新自行車,這輛新車是別人送的,他舍不得用,等上初中了再用;床那邊凌亂地碼著一些紙箱子、蛇皮袋子,這就是他們?nèi)康募耶?。這孩子個子高高的,褲子短了半截,一條褲腿裂開了。他很懂事,學習刻苦,成績優(yōu)異。他摟著我們的腰說謝謝,臨走時對每一個人說:“叔叔再見!阿姨再見!”
有四兄弟,孤兒,相互扶持相依為命。到他們家時,三個小男孩在門口玩。最大的哥哥17歲,在市里打工,接下來一個12歲,兩個9歲,都在上小學。2009年,父親因車禍去世,三年后母親離家出走。哥哥當時15歲,放棄學業(yè),挑起了家庭重擔。他們是移民,在這里沒有其它親戚,四兄弟相依為命。每天早上,哥哥做好兩頓飯,三個弟弟早上吃一頓,留一些晚上吃,中午就自己煮泡面吃。院子里,哥哥種了一些菜,養(yǎng)了幾只雞。弟弟們很聽話,摘了一上午西紅柿,明天趕集拿去賣。但家里又臟又亂,他們畢竟是孩子,讓人看著心酸。離去時,三個人并排著向我們揮手?!盀槭裁床蝗ス聝涸耗??”有人問?!八麄円诩依锏葖寢尅!?/p>
有萬向的幫助可安心上學
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窮人的孩子更渴望通過知識來改變命運。他們其中很多人學習成績非常好,但因為貧窮,他們要比別人付出更多,承受更多。有的人面臨輟學的危險,有的人考上大學了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。這個時候,如果有人向他們伸出援手,或許就能改變他們的命運。
寧華路街道王同學,父亡母殘,下學期讀大三。因家里經(jīng)濟拮據(jù),她去年就不想上學了,街道干部給她做工作,再堅持堅持就畢業(yè)了。但困難擺在那里解決不了?!艾F(xiàn)在好了,有萬向的幫助就好了!”街道干部說。
賀蘭山西路街道劉同學,不到一歲父親病逝,母親改嫁,姥爺姥姥撫養(yǎng)他長大。去年,姥爺去世了。姥姥70多歲,有心臟病、糖尿病、高血壓,每個月都要吃藥,撿破爛為生。姥姥說:“供不起,我不讓他上學?!彼聦W期讀高三。大家勸老人:“要上學,不上學更沒出路?,F(xiàn)在有了萬向幫助,您可以放心啦!”老人彎腰合掌致謝。
興涇鎮(zhèn)馬同學,姐弟倆同歲,今年同時考上北方民族大學,入學通知書已經(jīng)到了,學費還沒著落。他們還有個弟弟下學期讀高三,妹妹下學期讀初三,弟弟妹妹學習也很好。家里還有個奶奶要贍養(yǎng)。他們也是西海固移民,沒有地,父母打零工每個月總共也只能掙兩千多元。女孩偷偷告訴我們,爸爸媽媽可能只打算讓弟弟去上大學。
蘆花臺顧同學,在沈陽大學讀書。四歲半時,父親車禍去世,母親隨后改嫁,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,住在姑父家。門口一個羊圈,羊糞味撲面而來。房間里黑黑的跟窯洞一樣。里面兩張床、一個灶臺,窗臺上放著油鹽醬醋,桌子上放著鍋碗瓢盆,一個電視機,一個舊風扇,就是全部的生活用品。爺爺奶奶年邁無力,平時靠親友救濟。
蘆花臺白同學,今年考上廣州大學,為學費發(fā)愁。弟弟下學期讀六年級,家里還有奶奶要贍養(yǎng)。家里沒房沒地,爸爸媽媽打零工,收入微薄不穩(wěn)定。
萬向的資助,為這些或殘或孤或貧的學生帶來信心和希望,讓這些原本要輟學的學生能繼續(xù)圓他們的夢。當?shù)匾晃幻裾刹空f,“他們真是幸運,我小時候也是兄弟姊妹好幾個讀書,家里也很窮,如果那時候也有人幫助我們,那有多好啊。”有社會的關(guān)心,有企業(yè)的愛心,這些學生的成才路也許能容易些。
家族性苦難急需救助
在兩天半的走訪中,還有些人整個家族非病即殘,沒有人可以依靠,等待他們的,似乎是深淵般的黑暗。
蘆花臺一個移民小區(qū),一戶癲癇家庭。走進門,爺爺奶奶迎上來,卻沒看到兩位“主角”。原來,他們被鎖在房間里了。兩個孩子有癲癇,爸爸媽媽打零工維持生計,擔心孩子發(fā)病老人看不住,只好將他們關(guān)起來。在交了一部分錢之后,他們家住進了政府建的移民房,54平米住了6個人,還有一個癲癇叔叔需要照顧。
興涇鎮(zhèn)的移民村,8歲的馬同學家。母親聾啞一級殘疾,父親腿部二級殘疾,平時打小工。在村長找孩子父親的時候,我們站在門口,孩子母親走出來,不停地用手指著旁邊一個小房子,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么。后來才知道,馬同學一家現(xiàn)在住的是六叔的房子,六叔在監(jiān)獄服刑。他父親排行老四,他母親用手指的就是自己的房子。這房子曾是危房,由政府出資改造,還沒有完工。孩子父親回來了,面目黧黑,個子瘦小,瘸著一條腿。村長告訴我們,他今年40歲。但看上去卻像有五六十歲。
從他們家出來,正要離開,村長說還有一家。老六房子對面有一間小平房,那是老三的家。掀開門簾,只見兩張大床、一個小床,一個桌子、桌上放著水壺,一個木箱子、箱子上放著舊電視機;一邊是做飯的地方,簡單的灶具,窗戶下放著米袋子、自行車。這家兩個男孩,父親50歲,剛剛診斷出尿毒癥,沒錢看病,在家養(yǎng)著。母親在農(nóng)場里打工,一年只能掙五六千塊錢。這兩家,村長說是難兄難弟,是村里最可憐的。
在一個孤老家里,我們看到了真正的家徒四壁。房子倒是新的,外墻貼著瓷磚,乍一看挺好看。走到門口,發(fā)現(xiàn)大門關(guān)著,以為沒人。村長說人在里面呢。透過門上的玻璃往里看,只見一個老人蜷縮著趴在瓷磚地上。走進屋,發(fā)現(xiàn)地上除了散落著幾件破衣服、幾個蛇皮袋、兩個桶之外,什么都沒有。三間小臥室,每個臥室都依三面墻壁砌了一個炕,炕上亂放著薄薄的臟兮兮的褥子和衣服;有的褥子揭開,露出水泥結(jié)構(gòu),上面放著水壺、杯子、瓶瓶罐罐;地上除了灰塵,看不到別的東西。所有房間的墻壁都沒有粉刷。隨行的民政專干說,他們?nèi)绻峒?,兩個蛇皮袋子就都卷走了。這個房子是政府為地上那位老人建的,他叫劉三狗,先天性殘疾,兩個大腿連在一起,一輩子趴在地上,一生未婚。劉三狗有個聾啞弟弟,叫劉金星;劉金星有個妻子,肢體三級殘疾;他們曾有個兒子,在給人拆房子時發(fā)生意外去世了,老婆改嫁,留下一個兒子,這小孩現(xiàn)在跟三位老人一起住在這座空房子里。平時由劉三狗的侄女婿照顧,這個侄女婿的岳父,也就是劉三狗的哥哥,是個傻子。在新房建好之前,劉三狗一直住在危房里,一間住人一間住牲畜??吹竭@個家庭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走出來,有鄰居望著我們問:“這是誰呀?”民政專干說:“浙江杭州的萬向集團,來看望三位老人,幫助他們!”鄰居點點頭:“這是大好事!他們太可憐了。”
這些人極度窮困的生存狀態(tài)使人震撼,他們善良淳樸的品質(zhì)同樣讓人感動。一位老人,卷起門簾請我們進她窄小的家里,一位社區(qū)工作者站在門邊拍照片,老人始終用手托住門簾。我們上車離去,她指著門口凳子上一個手提袋說:“東西掉啦!”我們笑著說:“那是送給你們的!”最后一家,父親得了腎病綜合癥,兩個孩子讀書,母親在一個山莊里打工,一家人就借住在這個山莊里。他們家貧如洗,卻切了西瓜不停地招呼我們吃,但沒人吃得下。
除了孤兒、孤老和智障母親的家庭,大部分人家里盡管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,但都收拾得井井有條,干凈清爽。他們身處苦難中,卻不放棄對生活質(zhì)量的追求。這是一種尊嚴,更是一種希望。而萬向的資助,將為他們走出困境、改變?nèi)松峁┮恍椭涂赡堋?/p>